他热烈地燃烧着。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将生命推到了尽头。他获得了永恒。只留下那耀眼的光辉,长久地烙在世人心中。
17岁那年第一次拿起吉他的他,不知是否已预感到这把吉他对于他的分量。而事实上,即便后悔也已来不及放弃,因为音乐已贯穿了他的一生。所以,才会让他在挫折中奋起,才让他有割舍爱情的勇气。
随意而执著地拨弄着琴弦,昂扬的歌中透出坚毅。树梢上,一弯白月正亮。
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。那活力四射的身躯竟有了一丝凝重。
也许,在不知世事的少年眼中,他是飞扬的青春,是青春中起起落落的爱情。然而,他闪烁的是凝重而刚毅的永恒之光。
对他来说音乐已经远远超出了大众所理解的意义。它已变成了一把利器,是他刺向世俗的利刃。
当那些无病呻吟的人还在为所谓的你情我爱做撕心裂肺状时,他已把敏锐的触角伸向真实的社会。
他不仅仅是一个摇滚歌手,更是一位诗人,一位思想家、哲学家。音乐本身已不是目的,而成为他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一种方式。这就是为什么Beyond的歌迷虽不通音律却能够透过他的音乐去感受他、理解他,在内心最深处和他唱响共鸣。
《乐与怒》的辉煌成功让他看到了香港流行乐在日本的市场,更坚信了他对自己,对Beyond的信心。
1993年,Beyond成立10周年的日子。
10周年,3000多个日日夜夜。
眼泪含着汗水,快乐夹杂着痛苦,希望伴随着失落,幸福与苦痛总是交迭出现。如今,希望之光,终于重新闪现。
他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。
他和兄弟们早就计划好所有的活动,要以最佳状态把10年来歌路中的经典演绎得淋漓尽致,和热爱他们的歌迷一同分享。
然而,谁又能预料到意外出现得那么突然。
6月24日,日本,小雨。
为了配合新专辑在日本的发行,提高Beyond在日本的知名度,他参加了一个无聊却在日本很有影响力的电视节目——“Vcchan-nanchan no yarunra yaraneba”。
节目录制到凌晨1时,他忘情地投入。
意外也在那时发生。
由于场地湿滑,他和主持人一起从舞台上滑了下去,直摔到台下的背景板上。
刹那,听到的是背景板脆裂的声音。他摔到地上,头部首先着地。他昏迷了过去。
现场一片混乱。歌迷疯狂地挤向他。三兄弟惊愕。
他被及时地送到了医院。
消息传到了香港,无数颗心紧紧揪起。
几乎所有的报纸都以整版篇幅报道此事。香港商业二台集合歌迷为他举行了一个祈祷会。祝福叠进千纸鹤,只为祈求上天将他留下。一场与死神的争夺战。
6月30日,日本。
自24日至今,天空没有放晴。而今天,又飘起了凄凄小雨。
东京传媒报道“家驹情况稳定”。
祈祷从未停止。
他,沉睡着。这一睡却成了永恒。
下午3点15分,他的心跳输出曲线显示为一条平行线。
他真的去了,在他奋斗过的日本,这个陌生的国度。
这一年,他只有31岁。
当你不能够再拥有,唯一可做的,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。
他去了。恩怨、情仇、爱、不舍、痛…所有生者将要承受的都与他不再有关系。
他的离去,意味着Beyond从此失去了灵魂,意味着香港失去了一个最富才华的音乐人,意味着身在大陆腹地的我们不再有那份充满激情的期待。
他一手缔造了Beyond的辉煌,用短暂的生命将Beyond推上一个至今难以超越的高度。
也许,他不是先上路的,但他的确是走在最前面的。
从第一次在音乐比赛中崭露头角,甚至可以追溯到童年时那颗不安分的灵魂,到自己租录音室灌录唱片。一个少年从青涩走向成熟,那份对音乐的执著始终是他前进的动力。
香港乐坛痛失英才,不过原创音乐却因他的离去而抬头。
4人Beyond也成为了历史,成为一段传奇。
Beyond是一个神话。
Beyond已不仅仅是一个乐队的名字那么简单,人们更愿意把它作为一种精神,作为奋发向上的代名词。
在音乐的崎岖路上,有人叹息一声走过;有人留在原地彷徨;有人干脆另辟捷径。惟有他的歌声和信念会永久地回荡,陪着不畏艰险和孤独的前行者。
套用一句家驹的话:只要有音乐,就不会有世界末日!
轻描淡写几句无法写尽家驹。
是为祭。是为怀念。是为想念。与同样痴迷Beyond,痴迷家驹的人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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