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整个上午,都盯着手机屏幕,写这篇稿子:
家驹的忌日,平常的一天。
曾在网上看到这么一句话:“真摇滚上天堂,伪摇滚走四方。”
十几年前,家驹不满于“只有娱乐圈,没有乐坛”的香港,怀揣着音乐理想,和同伴们去日本发展,后来只身去了天国。他“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把生命一下子玩到了尽头。”他不必经历后摇滚时代的颓废和没落,他的光辉是永恒的。
越了解他,我就越不把他当名人看待,他只是个对音乐十分痴迷、有良知、有追求的普通人。他和其他乐队成员都是低下层出身,没有什么背景,没人捧。第一张唱片《再见理想》是自资的;88年,唱片公司对还没什么名气的四子说,如果下一张唱片再不好卖的话,你们就走人吧!所幸,我们听到了《大地》,一首首郎郎上口的经典曲目在随后几年里陆续诞生。
世荣说,现在香港乐坛的环境比以前更糟了。的确,如今很难找几首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粤语流行歌曲。唱片公司、歌手和听众的关系,就如同快餐店、盒饭与顾客的关系:快餐店老板费尽心思把盒饭包装出来,卖给顾客,顾客吃盒饭时固然惬意,吃过之后把筷子饭盒往垃圾桶一扔,最后往马桶一蹲,拉过之后谁还记得谁?靠包装,靠姿色,靠一两首在短时间内在大街小巷都听得到的歌曲,很多‘星’们红了,绿了,紫了。再过一段时间,又消失了,犹如烟花,又如划过夜空的流星。
很多歌星都是‘情歌专业户’,整天都是你爱我我爱你之类的小情调。从这个角度讲,B安在华语流行乐坛可谓是开创了‘非情歌时代。’家驹说,我所感受到的,我会用歌曲表达出来,要想感动别人,先得感动自己。他们的歌曲题材广泛,从歌颂无私母爱的《真的爱你》,到表现深沉父爱的《报答一生》;从描写朴实无华劳动者的《农民》,到献给南非那位为争取人权而奋斗一生的黑人领袖曼德拉的《光辉岁月》;从倾诉人生失意的《灰色轨迹》和《午夜怨曲》,到表达孤独落寞的《再见理想》和《谁伴我闯荡》,再到激励青年斗志的《不再犹豫》和《海阔天空》;从诘问历史的《长城》,到萦绕家国情怀的《大地》,以及暗喻香港回归的《爸爸妈妈》......他们是用内心感受去做音乐,所以避免了歌词的浮躁和不知所云,所以常常引起听众的共鸣。心灵的共鸣是不会过时的,所以B安的作品仍被广泛传唱,家驹仍被众多听众所怀念。
90年去非洲巴布亚新几内亚,以及其后的几次非洲之行,让他们的音乐更贴近劳苦大众。家驹用良知和灵感,为争取更多人对贫困非洲的关注,写下了《可知道》;为满是战争创痕的非洲儿童,写下了《AMANI》......无法忘记在肯尼亚一个简陋的教室里,在讲台上,家强用手指着黑板上的歌词、伴着家驹的吉他弹奏声和世荣、贯中的拍手声,班上的全体小朋友与B安合唱《AMANI》的情景;也无法忘记91年他们在香港红馆开的那场‘生命接触’演唱会上,唱《AMANI》时,舞台的投影屏上放的那些非洲儿童的镜头。
台上的家驹似乎风光无限,然而谁知道他那时不时向观众展露的和蔼笑容背后,隐含多少艰辛?家驹没什么钱,很多人可能不信。开始我也不信,印象中出名后的歌星哪个不是大款?家驹说,每次演出赚回来的钱要分成四份,每人实际所得有限,而他和贯中单是维修吉他费用已需40万,费用之巨可想而知。他们重视乐器多于在衣着方面下功夫。而为了生存,他们不得不去拍一些电影及电视节目。所以,他曾奉劝:如果想赚大钱就别组乐队。 (本篇完)
|
|